竹夭

^_^
Baby ,До свидания (达尼亚) - 朴树

Lens:


朴树发新歌了,还有多少人,我们愿意这样等?

文字编辑:舒猫


朴树今天发新歌,《Baby ,До свидания(达尼亚)》。


这时总是会想起他写过的那句歌词:“今日归来不晚,天真作少年。

为什么那么喜欢朴树?大概就因为他代表了很多人身上某块不想被磨灭的东西吧:少年、理想主义、被这个世界缴械,又想天真地负隅抵抗。

十几天前,朴树过了43岁生日,但在大家的印象里,他还是那个带着少年心气的音乐人。


朴树有一个微博账号(@如是我闻_一时),关注人为0,公开显示的发布条目为8,前几天发了这条新歌预告:

25号中午12点,一首歌上线,及mv。

再往前就是去年10月的那篇被刷屏的短文了:“从一开始,就厌恶这个行业,并以之为耻。电视上的明星们令人作呕,我毫不怀疑我会与他们不同……”


难得的一条互动是说:

简简单单一张海报就挺好 为什么非得放张大照片 长得又不好看 建哥 下次单曲封面能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……

“建哥”是指他的经纪人小建。就在朴树预告新歌上线前几天,小建还在自己微博上忐忑着呢:

没几天了还不交货啊 跟师傅合作心理素质不好的估计直接犯心脏病了 合作伙伴们莫急 带你们回忆下更惊心的时刻:《平凡之路》是20140716中午过审,交歌时间是20140716早晨4:00《在木星》是20150728上午发布,交歌时间是20150728凌晨1:00 这次看师傅能提前几小时交……

答案是:这次是录到昨天早晨六点,发到美国做master,昨天晚上交的歌,然后检查出字幕有个错字,又折腾到半夜。

出道快20年,出了2张专辑,计划出的第3张专辑一直“难产”……于是每次他出单曲,都成了奔走相告的事儿。


在喜欢他的人看来,他单纯得像一个孩子。

比如他的沉默寡言和各种“拧巴”,抗拒商演,对金钱没有概念,从小到大不用钱包…… 

比如父母都是北大教授,家里却出了个退学青年,每一个叛逆过的孩子都不难想象那种感觉。比如他对两条狗“小象”和“大海”的爱……

天冷的时候,他会带着大海去跑步。之前有人想跟拍他的生活,他拒绝了,”我生活每天都一样,特无聊。后来我答应给他,我不是每天跑步吗,我说你明天专门来拍我跑步,因为那地,我不想别人拍完,放回我,那地都没了……那条路已经有人认识(我)了,反正我也跑不了两天了。”在和Lens聊天时,他说。


“你可曾听见,我在演奏着沸腾的生命”

初中还没毕业,朴树就对父母说:“音乐比我的生命还重要。”他后来把父亲给他的游戏机偷偷卖掉,报了一个吉他班……

他在歌中写道:“我是金子,我要发光的。

他走的路,和父母想象的不同,他一直想要让他们看到:自己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。


《那些花儿》收录在朴树首张专辑《我去2000》里,发行于1999年。

1996年找到宋柯和高晓松时,朴树还是个长发遮脸的颓废少年,他本来只是想卖歌,拿出吉他弹唱后,他们问他,“你为什么不自己唱?”


2003年,他推出了《生如夏花》。这张专辑获得了巨大的成功,横扫了国内各大奖项,各种商演和采访向他发出邀约,但是那时他对经纪人最常说这句话是:“那天不行,那天我可能会生病,去不了!”

生活里有很多特别不愉快的东西,跟小时候那种不愉快是不一样的。” 他的焦虑很快就表现出来,当他意识到,走红是件很“可怕”的事。

他的身心备受折磨,并选择了逃离:他往云南、西藏跑,不想再写歌,吉他也搁置起来。


“那时候就觉得天都塌了。音乐对我来说太重要了,这跟谋生没有关系,直到2009年之后,我才觉得那些东西慢慢回来了。”他在一次采访中说。后来他在歌里写:“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,只想永远地离开,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。想挣扎无法自拔。”


“我们是不是非要那么急迫不可?”

朴树一直和某些快节奏的东西保持距离:不用智能手机,一直用着那台停产了的诺基亚。有微信,加的联系人寥寥无几。没有玩朋友圈,说“暂时不想吸收那么多信息”。

2015年,他带着歌曲《在木星》、《平凡之路》、《好好地》出现。

他经常被问到的问题是:这十二年,你去干嘛了?

“一边赚钱一边沮丧,觉得不是自己想做的,在走下坡路。”这是常规的回答。


发布了《在木星》这首歌,有人觉得朴树变了,不再是那个和世界保持距离的少年。

如同当初有人责备,怎么能让朴树笑呢?那是2007年,人们在一档综艺节目上看到扮成海盗的朴树。那时大家看到的是他格格不入配合的肢体和笑脸,却看不到他隐痛的挣扎:他想要改变,却力不从心。

但如果你去看了他2015年的演唱会,你可能又会困惑:似乎他也没变那么多。

照样忘词,照样诚恳。42岁的朴树站在舞台上,戴着窄礼帽,不多寒暄,用一首又一首的歌来与歌迷对话。演唱会里,他有过唱错重来,也有过短暂的空白,“我突然发现我今年变成了一个很酷的人。原来只是看上去比较酷。”他说完大家都笑了。


做唱片,写歌就是有话要说,然而那段时间他无话可说。他形容是”老天爷收走了赋予我的所有的才华和热情。”为了等到这个热情,他花费了十二年。

“每次精疲力尽时,我都会怀疑我所做的一切。它们有什么意义。它们值不值得。我为什么不做些让自己轻松的事,我该不该为我的未来做些打算。而对付这种时刻,我的经验是,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错觉,然后静静等待坏情绪过去,等待自己复原。”


是老天爷让我等了12年才等到可以做唱片的状态。它真不短,它很残酷。”他在文章《十二年》中写道:“我们是不是非要那么急迫不可?

他很喜欢李叔同的《送别》,他说过如果是他写的,哪怕写一首,死了也甘愿。他愿意在生命中等这么一首歌。

就像他喜欢的导演侯孝贤,为了一个镜头,去等一场风,一片云。他也说自己喜欢这么一句话:命运有自己的时间表。


从孩子变成男人,“其实我不想做一个封闭的人”

他说自己从36岁开始那一年,真的就变成另一个人了,“而且我现在远看着这个人变得越来越成熟。”

“我不会再是当年那种很任性的人。”朴树的安全感是音乐给予的,现在他也会想把安全感带给其他人。他说,我不能再耍孩子气,再任性,我有这些责任。

拿出家底为乐队成员治病,恋爱结婚,面包只吃全麦无糖的,一次只买一袋,晚上十点多睡觉,没事就遛狗……从一个孩子变成一个男人,或许就是不断去走一些路,去尝试。


走过那段自闭的时期,他没想再封闭自己。不沉浸,不自恋,接纳这个世界真实的好与坏,和真实的爱。

他说,“无论这个世界多么黑暗,我们都要做一个正直的人,做一个好人。


看过他演出的一个歌迷在微博上写道:“那个我一直喜欢的曾长发飘飘、笑容腼腆的大男孩儿,也终是成了笑纹明显、略显苍老的文艺大叔。”

长大和变老,对于朴树来说,或许已经不再是那么可怕的事。“从十几年前就有担心老,觉得特别低落,特别害怕以后的事情,害怕那些未知的事情……确实是这样的,变化确实发生了,再不觉得年纪是一个问题,反而我觉得越来越自由。”


1999年,朴树刚刚推开音乐世界的某扇大门,他写过一篇文章,叫《与命运无关 并感谢生活》。

“感谢生活,虽然它如此不完美,但它真的让我成熟起来,面对它们,我终于会变得坚定并试着微笑。”

“真的感谢造物赐给我表达的天赋和权力,感谢你赐给我远方、灯火、草和姐姐。”

“满天的星斗,让我在这欲望丛生的城市里,找到路,它与生命无关,它通往我的秘密花园,在那里生活着我朝思暮想的朋友和我体内的小精灵。 ”


在最近和Lens的聊天中,他说:

“我岁数越来越大, 听的音乐越来越多,我就慢慢觉得那种悲伤的东西,不起作用了,不再那么打动我了……但是这个过程非常非常长”;

“Coldplay那个MV,我当场就哭了,就一个乌龟在地铁里面飞。它并不是花里胡哨的东西,外国人牛逼就是他们的情感不是来自于压抑,是他们特开放,那东西特感动我”。

“中国,……还有想法的那些年轻人,他们产生情感的基础还是来自压抑的,自我的压抑,那种封闭的,自己给自己设套的,我想打破那个东西……”


朴树现在笑的时刻,比以前多了。


归来晚矣,也可天真作少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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